打算把咱们传统的纺线工艺再开发出来,让姐妹们在家里一边做田种粮,一边纺线做工
这一趟回家,我看到许多的粮田荒了,这样下去人们吃啥?再说弃粮从商也不符合政府的政策
王兰英说:你打算搞一个纺线厂?王各花说:不要把什么都考虑地那么简单,我只是在考察一个适合我们姐妹从事的项目
王各花说:王兰英,你没有出门在外的体会,其实给人打工的生活很落寞
我们打工的人,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前面的路该当怎样走
等我们不能做工了,不知道谁还肯来养活我们
三 她们两个在啦话时,天上空圆圆的太阳正在一点点悄悄地向西行进,似乎只稍一会儿,就挂在黑黑的山尖上了
这时候又从田里走来了一个年轻女人,女人身上穿着一身红衣服,是一个刚刚过门的新媳妇
王兰英、王各花一开始先说新媳妇的衣服,后来就和她笑逐颜开地啦开了一个有趣的话题
这时,在庄子边上站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,她用手打一下眼罩,埋怨地道:这担水莫非是到县里买嘛,莫非是要等着现打井嘛?就翘了脚喊:兰英,来电哩,自来水管有水了,莫担哩
王兰英哎一声,头也不回,继续说话
婆婆喊:娃娃回哩,要你做饭
王兰英回答听见哩,只是不动
老人不由对王兰英有一些意见,口里嘟呶着:天,三个女人,啦长篇哩
老人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身后还站了一个戴眼镜的青年人,他是村小学校的教师
小学教师观察这三个女人也是有一段时间了,于是他眨眨眼睛这样说:不,她们在讲一种思想
老人说:时候太长了,简直把板凳腿都坐烂了
学校教师又这样说:不,她们没有坐板凳子
她们坐得是担水用的扁担
这个小学教师是一个经常在报纸上发表文章的诗人,他的话总是让人又好懂又听不明白
几个女人走开后,这个被大树埋藏的小山村上空,便飘起了一些袅袅的炊烟和软软的鸡啼羊咩
北风乱舞枯枝,大雪冰封千里,菊花寂静隐退,梅花还在粉墨,你却为我开放,给我生的蓄意,给我活的力气
登山的路,像粘在山间的鸡肠子,总是一个劲儿弯弯绕,绕得毫无道理又很有道理
明明应当向上,却要走下谷底,明明应当向南,却朝北去了
迎面壁立千仞,陡地豁然开朗,看似愈走愈偏,拐一个犄角才知道那是必然
走过“四座庙”,稍事喘息,年轻人继续向曼顶进发,一路兴致高昂,惟我们七个走走停停
朝云雾中的曼顶看一眼,好友说,好景致永远看不完,不看遗憾,看了还遗憾
另一个好友说,遗憾的事多了,再多一个还是遗憾
两位的话都含哲理
我们走的汗流浃背,走的舌燥口干,小胡只喊腿疼,路边有石凳,我们坐下小憩
山中很静,只有风声鸟声
此地此时,正宜于说心说情,说人生
大家放松了自己,不字斟句酌,不瞻前顾后,话都精彩,见心见性,说出了平时难得的境界,笑语不断,硬把清寂的山野弄成一个温馨的女子沙龙―――直到导游小姐回来找我们,我们依然兴犹未尽……
它在变成认识中的它何物,它也在变成思想中的它安在
想着这遥远的劳动号子,一声声一阵阵地回响着,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,又见到了老家的叔叔大爷们挥汗如雨的情景